挂断的前一秒，我似乎听到一个女人娇喘着说：“你急什么……”</p>
放下电话，我对着郭森愣怔了半晌，点点头，说明天一早出发。</p>
转过天，我把肉松交给季雅云她们照看，直接上了郭森开来的车。</p>
司马楠已经在后座，看见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，显得有些失魂落魄。</p>
车开到市里，来到猪鼻巷，等了没一会儿，就见瞎子斜挎着包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。</p>
瞎子一上车，先朝我瞄了一眼，看到我搁在脚畔的油纸伞，瘪着嘴点了点头。</p>
我老早就憋了一股子劲，见状皱眉：</p>
“刘瞎子，你最近可有点过了哈。都是兄弟，用得着这么装模作样吗？”</p>
瞎子不听还好，一听一把就拽下了墨镜，转眼瞪着我大声说：</p>
“兄弟？好兄弟啊。你最近干了什么，跟我打招呼了吗？兄弟，你问问自己，你现在还是人吗？”</p>
听他语气不善，郭森忙出来打圆场。</p>
我愣在原地，不知所措。</p>
瞎子的反应不可谓不过激，但明显是意有所指。</p>
到了火车站，上了火车。</p>
发车没多久，我忍不住看向瞎子，却见他也正斜眼看向我。</p>
两人目光一对，我一把箍住他的脖子，咬牙切齿的问：</p>
“狗日的，别给我装蒜，昨天电话里的那个娘们儿是谁？现在这么拽，是不是被人破了处男？”</p>
瞎子和我一通纠缠，却始终不肯就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声音吐露半点口风。</p>
被我揪扯的紧了，干脆甩着膀子“呀呀呀”抡起了王八拳，弄的满车人都往这边看。</p>
整整七个小时，火车才靠站。</p>
上了当地警方派来的车，连夜直奔公安局。</p>
局里一个姓毛的副队长把我们带到一间刑讯室外，转过头看了看司马楠，低声对郭森说了几句。</p>
郭森抿了抿嘴，转眼朝司马楠点了点头。</p>
进了刑讯室，隔着单向玻璃，就见隔壁的审讯桌后坐着一个约莫六十来岁，堪称慈眉善目的老头。</p>
老头正在抽烟，除了一只手被铐在审讯椅上，那样子悠哉的就像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纳凉一样。</p>
司马楠一看到他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，整个身子也跟着颤抖不定。</p>
半晌才从牙缝里迸道：“是他！化成灰我也认得他！”</p>
郭森点了点头，和姓毛的队长对了个眼色，走到司马楠面前，沉声说：</p>
“是他就好。今天时间不早了，我先让人送你去宾馆休息。明天办完相应的手续，你就可以回去了。”</p>
司马楠咬了咬嘴唇，忽然说道：“我想当面问他几句话。”</p>
郭森犹豫了一下，朝毛队长点了点头，转而对我和瞎子说：“犯人有些话要当对你们说，一起过去吧。”</p>
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。</p>
来之前我就觉得郭森有什么事瞒着我，事实上他自己也承认了。</p>
可我还是不明白他的话，对方是一个人贩子，居然有话要对我们说？</p>
这到底是哪门子情况？</p>
来到隔壁的审讯室，老头正好把烟掐灭。</p>
眯着眼睛从我们脸上逐一看过，见到司马楠微微一愣，嘴角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，目光却并未停留，而是直接转到了我和瞎子身上。</p>
“外八行的朋友？”老头沙哑的问道，眼睛也随之一亮。</p>
“什么叫外八行的朋友？”我冷声问。</p>
老头嘿嘿一笑：“都是江湖同道……”</p>
“放你妈的屁！”不等他说完，瞎子已经开骂了，“外八行盗门九猫卫里‘人牙子’早在七百年前就被除名了，你这样的狗东西算个屁的江湖人！”</p>
老头愣了愣，随即冷笑一声，瞥了司马楠一眼，转向毛队长笑嘻嘻的说：</p>
“我对这小妮子有印象，我记得那一年她还特别小，梳着个马尾辫，还戴着个粉红色的小头花。嘿嘿，我还记得，是我给她破的处呢……”</p>
“我艹你妈！”</p>
郭森猛然一脚踹在他胸口，连同审讯椅都踹翻在了地上。</p>
再看司马楠，紧咬着嘴唇，眼瞪得通红，脸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。</p>
“嘿嘿嘿嘿……打啊，打死我啊，我巴不得你们打死我，哈哈哈……”</p>
老头倒在地上，却冲着郭森哈哈大笑，摇晃着手铐说：</p>
“来，打死我吧！打死我，你们就永远也不会知道，其他人被卖到哪儿去了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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