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我一愕。</p>
“我通过陈金生老家的同事查到，他在七二年的时候曾经重新登记过户籍。”</p>
高战边说边随手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我：“你先看看。”</p>
我接过来，拿出里边的资料，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。</p>
登记注册的黑白照片上，赫然就是老陈。</p>
照片里，他的样子和我印象中的老陈完全一样。</p>
“照片是七二年拍的，他的样子一直都没怎么变。那时候户籍制度虽然不怎么规整，可我还是查到了他在改换登记前的一些资料。”</p>
高战眼睛眨巴了两下，忽然压低了声音：</p>
“他在七二年的时候，把年龄从七十四改成了五十岁！”</p>
我身子不由得一震，手一哆嗦，档案落在了桌上。</p>
高战朝我点了点头：“如果真是那样，他今年至少一百二十岁了。”</p>
恍然间，我又不自觉的想起在石料厂时，从老陈嘴里飞出来的那只甲虫。</p>
尸僵虫？那到底代表着什么……</p>
回过神来，想到一件事，我问高战，能不能查到杜汉钟的联系方式？</p>
高战不解的看着我，问我找他干什么。</p>
我也解释不清，只说我有必要和他见一面。只是人家毕竟是大老板，不是那么容易能见到的。</p>
高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，忽然笑了笑，“别人想见杜老板不容易，咱可不难。咱是警察。”</p>
他打了两个电话，然后对我说，刚好杜老板这两天就在平古，现在就可以和我一起去找他。</p>
出了警局，我让他先开车去一趟鬼楼。</p>
到了鬼楼，大门紧闭，敲门也没人回应。</p>
“那个看门的老头呢？”高战嘀咕道。</p>
我说：“直接去找杜汉钟。”</p>
让我没想到的是，杜汉钟在平古竟也住在南关街，王希真住街头，他住在南关街的中段。</p>
相比王希真在平古的‘豪宅’，杜汉钟的屋子更平民化。</p>
按响门铃，开门的居然就是杜汉钟本人。</p>
他穿得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，手里还提着个浇花的水壶，一点也看不出大老板的样子。</p>
杜汉钟扫了高战一眼，目光落在我脸上，盯着我看了一会儿，才缓缓的说：“进来吧。”</p>
进到院里，他自顾走到墙角的花架旁，一边浇花一边头也不回的问：</p>
“两位警官，找我有什么事？”</p>
见到大名鼎鼎的杜老板本人，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白梦蝶和老陈都只是让我来找他，却没说找他干什么。</p>
想到白梦蝶让娟子传达的话，我一咬牙，说：</p>
“有人要杀我！”</p>
“咳咳咳……”高战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，斜着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我。</p>
杜汉钟动作猛地一顿，肩膀明显抽动了一下。</p>
过了一会儿，他仍没回头，却沉声问：“谁要杀你？”</p>
我和高战都是一愣。</p>
他语调虽然听似平淡，但我和高战都感觉出，他这话分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</p>
我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一个嘴角有道疤的男人，还有，鬼楼的看门人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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