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，波波头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。</p>
“什么叫鬼命如此？”我是真急眼了。</p>
人活一世，已经有太多的无奈和无助了，为什么做了鬼，还要受命运摆布？</p>
波波头没回答我，只是又长叹了一声。</p>
然而，这时在我看来空无一物的木板床上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：“小伙子，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？”</p>
“您说！”我忙道，尽管我看不到老人，可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</p>
“咳咳咳……”</p>
老头咳嗽了一阵，等到缓和下来，才接着说道：“可以的话，去帮我找几样东西吧。只要找到这些东西，或许还能保得住我这条老命。”</p>
“您要找什么？”我和波波头异口同声问。</p>
跟着就见大胡子上前一步，口气和我一样急切：“您要找什么？”</p>
我已经顾不上管这个神经病了，只是竖着耳朵听着。</p>
“鸡鸣前，如果能找到……”</p>
老头又一阵咳嗽，声音越发虚弱，“能找到这些东西，老头子的命就算是保住了。不过……唉，这些东西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。孩子，这真是难为你了，要不……”</p>
“我马上去找！你撑住了！”不等他说完，我就急着向外跑去。</p>
跑到河边，朝着河面看了看，一咬牙，甩掉背包，直接蹚进了河里。</p>
除了公家惯常的清淤工作，这护城河就是条无人问津的野河。</p>
也不知是谁在里面撒了莲子，夏日时节，这段河面上倒是有几蓬野莲。</p>
这会儿刚过秋入冬，莲花是没了，石桥的桥洞下，却还漂浮着几片枯萎残缺的荷叶。</p>
老头说的清楚，要他‘活命’，必须要找到几样东西。</p>
水中荷——便是其中之一。</p>
城河水深，没蹚几步，我身子就是一沉，只能是抡开胳膊，整个人浸在水中游了过去。</p>
摘光所有能看得到的枯萎荷叶，心急火燎的游回岸边，眼前的岸上，突兀的出现一双大脚。</p>
顺着这双脚看清这人的模样，我差点爆粗口。</p>
谁说大胡子是傻子的？</p>
他鹦鹉学舌有样学样不假，可丫可没跟着我跳河，而是一直站在河边，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我。</p>
和他比起来，我特么更像傻子！</p>
把烂唧唧的荷叶胡乱扔在桌上，再次跑出屋子，边急着往对岸赶边拿出手机拨号。</p>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</p>
电话接通，听筒里传来刘瞎子懒洋洋的声音：“艹，本来想明天早上打给你的，你倒先打来了……”</p>
我急着打断他：“别废话，你现在在哪儿？”</p>
电话那头顿了顿，跟着就听瞎子说：“我刚到家，你直说有什么事吧。”</p>
“那正好，马上把你家那块泰山石送过来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瞎子像是才从梦里惊醒，扯着调门道：“你逗我玩呢？你知道我这块镇宅石有多重？你要我现在搬过去？”</p>
“是。”我眼珠急转，果断道：“十万火急，水中荷、泰山石、活鬼血、阴天葵……拿来救命的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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