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我……我和我前妻、和雅云的姐姐……我从来都不会跳舞，但每次她生气，我都会跳舞给她看。每次我跳的乱七八糟，她都会破涕为笑。</p>
这不代表我对亚茹的感情不真诚，就只是说，对于一个人……对于一对恋人，都会有他们独有的、特别的回忆。你，懂吗？”</p>
林彤想要开口，被我摆手制止。</p>
“懂，懂，懂。”</p>
我连说三个‘懂’字，对桑岚父亲道：</p>
“你意思是说，童小秋从那次以后，就再没唱过再生缘，很可能是因为，她是因为演唱这曲目的时候和凌风相识。在这之后，《再生缘》就成了凌风独自欣赏的曲目。”</p>
桑岚的父亲、林彤、老古和林教授彼此对望一眼，竟同时点了点头。</p>
我也点点头，直起身，走回床边坐了下来。</p>
“人都走了？大夫哪能说啦？（医生怎么说）”童小秋拉住我的手问。</p>
我咬咬嘴唇：“他们说，你的眼睛治愈的希望很大。”</p>
童小秋翻了个‘古怪’的白眼：“少骗我了，听你口气就不对。眼睛治不治得好无所谓了，我都习惯了，只要你不嫌弃就好。我就只要你陪着我就行了。</p>
你是不知道，你走这段时间，有一次我可是快吓死了。有天晚上，我正困觉，外面忽然有声音。我刚下床过去，那些人居然就打开门进来了！我吓坏了，连滚带爬就躲到茅房里头。你猜后来怎么样？”</p>
“后来怎么样？”我倒是被这话唠给说愣了。</p>
“嗨呀，进来了两个男的，一个女的。我当时心里想，哪能还有女贼啦？结果那两个男的在外面没动静，那女的跑到我床上来，‘噗通’就一头栽倒了。</p>
我忍不住过去碰了碰她，她没反应。再然后，她忽然一下子就醒了！我吓得赶紧往回躲……后来……”</p>
童小秋絮叨的，令我一下便想起当年林教授等人夜探她宅院的情景，而且更加的具有画面感。</p>
“你碰到那‘女贼’了？”我忍不住问。</p>
“碰到了！我还扯了扯她的耳朵呢！”</p>
童小秋接下来的絮叨，就和之前她所讲述那几个‘赤佬’偷入她闺房时的情形基本一致。</p>
只是，相比较起来，语气和神情间都多了几分委屈和后怕。</p>
不知不觉，我心疼起来，忍不住将她揽进了怀里。</p>
安抚她一阵后，抬眼就见，林教授、老古的表情都怪异中透着黯然，那自然是又回想起了当年往事。</p>
我如梦初醒，想了想，试着问童小秋：</p>
“还记不记得，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？”</p>
童小秋‘答非所问’：“我刚才就在奇怪，还以为你在外面有了见识，不喜欢听我唱了呢。”</p>
我急道：“傻丫头，我怎么会不喜欢？你唱一百遍，一千遍，一万遍，我也爱听！”</p>
我绝非故意撒谎，而是这特殊的环境，已经让我分不清自己是谁了……</p>
童小秋揉了揉眼角，忽然推开我，站起身，向后退去。</p>
“你小心点，别摔跤！”</p>
“傻子，我眼神是不好，可在自家屋里巷还能摔跤，那我不真成废人了？”</p>
童小秋嗔了一句，突然抬高了调门念白道：</p>
“今朝玉钏良缘就，因思再做巧姻缘！”</p>
……</p>
我发誓，接下来我所听到的，终其一生，也不会忘记。</p>
那婉转的唱调，抑扬顿挫的念白……绝对让‘绕梁三日’这四个字自惭形秽。</p>
“造物不须相忌我，我正是，断肠人恨不团圆；</p>
岁次甲辰春二月，芸窗仍写再生缘。</p>
悠悠十二年来事，尽在明堂一醉间……”</p>
当童小秋唱到这里的时候，我已经完全沉醉其间。</p>
然而，这时却传来一个极不和适宜的声音：“好！”</p>
我闻声一震，下意识怒目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，就见老古和林教授一边一个掐着桑岚父亲的脖子，老古的一只手使劲捂着他的嘴。</p>
“是啥睨？！”童小秋惊道。</p>
我猛然起身，指着不自禁叫好的桑岚他爹，心中暗骂不已。</p>
然而，这时，忽然就见，除了童小秋以外，所有看向这边的人，全都悚然瞪大了眼睛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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