签下离婚协议那一刻，厉以南感觉喉头一阵腥甜。
他用力吞了下去，然后把笔和纸还给池火，最后对视那一刻，他很想挤出一抹笑容，最后再对她笑一次，让她记住自己的笑，而不是阴沉的一张脸。
可最终，也笑不出来。
心脏好像在这一刻，停止了跳动，连声音都听不到了。
她不爱他了。
她要从他身边逃走了。
她不再属于他了。
厉以南转身，脸上的泪水大滴大滴滑落。
却再也没有勇气回头再看她一眼。
“等等，这里面，也有你一份协议书。”
池火拿着其中一张，叫住了厉以南，厉以南却背对着她摆摆手。
“我不需要那东西，你拿着它们换取你的自由吧，别给我，只要没留在手中，我就可以假装，你还是我的老婆，我还是你老公，我们还是一家人。”
厉以南不敢回头，努力挺直腰板，从池火的视线中消失。
池火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，感觉很烫手，也感觉很不真实。
他们两个以后，就没有关系了吗？
可是，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？
池火僵在原地，站了很久，周围同学来来往往，络绎不绝，认识的不认识的。